开学第一天

　　8月28日，是都安高中新生开学的喜庆的日子。
　　临近中午，银昆扛着只尺寸是 112CM*119CM的旧木箱来到了学校。校门口挂着大红幅--都高欢迎你！还有“今上地罗岭，志在北京城”的标语。本来银昆想请保卫科的 一位门卫帮他，可一看到横幅上的“自尊、自重、自信、自律”、“自强不息、奋发图强”等醒目的字眼，就不想麻烦谁了 。
　　一踏进校门，那只箱子却被卸了下来。银昆很高兴，连忙说：“谢谢！谢谢！”他看到门卫笑了，也复以他天真的笑。门卫笑声更大了：“这位同学，你的这种箱子是不符合规格的！”“哦！事情是这样的。门卫叔叔，以前我从小学毕业时，乡中学在发给我的那张红得像小艳从她家茅坑边摘给我的那朵红花一样的录取通知书上，也像都安高中所说的一样，要求学生带的箱子的规格是112CM*119CM，可我就扛了这只战争年代我爷爷从邻村地主阿狗家偷来的箱子去乡中学的。开始那个瞎了左眼，废了右腿的门卫见箱子不符合规格，不让我进学校。我就哇哇大哭了起来。虽然说是装着哭，但却是流了眼泪。就在我要止住哭声时，那个后来教我们生物的校长走了过来。他很慈祥地看着我，然后用十分亲切的口吻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报告老师，这位老爷爷不让我扛着箱子来学校！’校长皱了皱眉头，可嘴边却依旧挂着微微的笑容（后来我才知道校长的笑不是真正的笑，而是在他小的时候，跟临家的女孩小红亲嘴时，不知怎的小红生气了，他就不幸地被咬了那么一口，从此嘴边就留下了那个永恒的记忆）。而站在那里的门卫却在发抖。可校长却叫我先把箱子扛到三八班911号房。那门卫却也哭笑不得，我连忙向校长说了五声‘谢谢’！我走后，校长才对那个门卫为说：‘年轻人，想问题办事情一定要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说着拍了拍门卫的肩膀，背着手走了。你看，学校虽说尺寸是65CM*45CM，可结果他们从实际出发，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所以我一收到都安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时，一看到要求的箱子的尺寸与我刚初中时的要求一样，我就想都高也会让我带这箱子来的。可我也曾担心也许学校不让我拿这样的箱子，因为上次的录取通知书是红色的，是小艳送给我那朵红花的那种颜色，而我这回拿到的通知书是蓝色的，就像初二那年的秋天，我和同班同学小芳逃课去看《蓝色生死恋》那天天空的那种蓝色，所以我想也许会遇到麻烦的，因为两分录取通知书的颜色不一样。不过我想如果有困难，我就哭。虽然已有20岁了，但由于个子矮，只有根号2等于1.414米，那些同学也不会说我什么的。如果你不允许我扛箱子进去，我可真的哭了！’”门卫忙说：“不要哭！这样吧，你把箱子放在我这里，先去跟班主任报到，然后缴费注册。让我跟学校后勤处的领导商量后再让你拿箱子进去吧！”
　 “好的！可是我的钱和录取通知书及准考证都在箱子里呀！”
　 “那就开箱那出这些东西呀！
　 “不可能吧？我的钥匙也在箱子里面了啊！”
　 “那快回家取另一吧钥匙吧！”
　 “我家离这里很远耶！”
　 “你家住在哪里？”
　 “在哪个叫山旮旯的地方！可我爸叫我不要告诉别人，有人问就用英语说Is a secret （这是个秘密）。”
　 “你家离这里那么远呀！而且我听说还没有通路呢！”
　 “有没有搞错呀？不通路我怎来到这里呢？”
　 “我指的是公路嘛！”
　 “我以为你会说我是飞来的呢！你看，我没有了钥匙，怎么打开箱子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箱子了！”
　 “不行!那样我的爷爷会骂我的！”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门卫真的像个小孩！
　 “我有办法，可你得为我保密！”
　 “行！，没问题！”
　 “好！”
　　一个门卫和一个学生 正在拉钩，许多人都在围观，可他们却好像没有发掘。银昆说：“如果你泄露了秘密你就是狗！”门卫：“　 如果我泄露了秘密我就是狗！”银昆很满意地点点头。
　　银昆十分熟练地掀开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伸手进去一抓，就抓到了一把用沙皮系的钥匙，伴随着钥匙散发出来的是一股难闻的臭味。门卫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高兴地叫起来：“哎呀，不对呀！我不能问你保密！因为刚才有许多人在看着我们呀！”
　　银昆也回过神来：“对呀！我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钥匙的！”
门卫很放心地说：“那么我就不是狗了！”
　　“当然你不是狗，但我们就当别人看不见吧。所以你一把秘密泄露出去，那么你就是一个……不，是一只看门狗！”
　　这时只见银昆打开了箱子，从中取出一只用红色内裤改成的小包。人们不注意这只包，倒是很是注意那只箱子。因为就在他打开那只箱子的那时刻，箱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是一股怪味，像是厕所里溢出的那种，又像垃圾堆里的那种，更像卖鱼市场上的那种。他拿着小包，对门卫大声地说：“叔叔，门卫叔叔，请你帮我照看好这只箱子！”
　　 门卫突然问： “箱子里面有什么？”
　 “有我的衣服、鞋子、袜子，还有我初一时从隔壁班同学书包里偷来的一顶帽子和一台收音机，还有三天前我妈妈杀了那只10年前我从邻居鸡笼里头来的老母鸡。她说到了学校的第一天晚上把鸡连骨带肉一起吃了，这样才有可能考上青蛙、逼大……”
　“应该是清华、北大！”　　
　“不是，我妈妈说是青蛙、逼大！”
　“我……”
　　门卫还想说什么，可是银昆却跑远了（从此，人们开始怀疑门卫患有神经病，后来竟医师鉴定，说门卫突发呆儿症）。
　　银昆看完了“新生须知”后，就到宣传栏那里找自己所在的班级。他从开头的那个班开始找，那个班是200班，班主任是毁花容，真是个可笑的名字，他笑了半天。当他发现那个班的一名同学的名字叫“顶瓜瓜”时，他也笑了半天。他继续往下找，到203班时，他发现有个同学的名字叫“俅耀耀”，他怀疑这位同学就是和他初中3年一直呆在一起的同学。他记得，有一天，俅耀耀拿来一本黄色封面的书，没有书名，只有几个似乎只用于广告的字“未禁止成年人欣赏”，还有一个红色的惊叹号。两人逃了某天下午的课，到学校附近鱼塘边的稻田里看起书来。看着那些不断有省略号的句子和那些一丝不挂的样子很像人的动物的亲吻与拥抱的图片。俅耀耀的脸红扑扑的，心热乎乎的，整个身子好像要蒸腾了起来，可他却不觉得的什么，只觉得那些动物很可怜，没有衣服穿。当黄昏降临，西天挂满美丽的彩霞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图片都看完了，只是句子没有读完。他觉得该回校了，她没有反对，可也没有说话，两眼直直地盯着他，那是她知道的，她在适宜他吻她。可他始终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傻傻地看着她显得很有些别扭。她就这样看着他，足有10分钟之久。可他一点精神有没有，不时打着哈欠，眼眶布满了泪水。他有些不耐烦了：“俅，你老是盯着我干什么？”“银昆，难道你看了这本书就没有什么感悟吗？”“谁说没有，我就感悟到了我们这个世界现在还是很穷，那些样子很像人的动物还没有衣服穿。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让这些动物也要穿上衣服。让它们也和我们人类一样，把这个世界建设得更加美好！”“银昆，你……你真是一个木头人！”“我又怎么了？我是木头人？”“你不要装作幽默了，好不好？快吻我吧！”“什么？吻你？什么叫‘吻你’？”“吻我就是跟我亲嘴呀！”“哦！我明白了！你是叫我学那动物！那可不行！我妈说过，不要学鸡鸣狗叫，要不就变成鸡和狗了！”“真叫人讨厌！”俅耀耀说了一声就将他搂了起来，两人在田里打起滚来。不小心，双双掉进了鱼塘里，两人都喝了几口水。当他们爬到塘边时，才发现原来学校通过暗道把所有的粪便和废水全都排到这塘里。俅耀耀哭了起来，他却哭笑不得。过了许久，他才说：“管他妈什么男的讲气质女的讲风度，只要我们高兴就行了！”……
　　想到这时，有个女孩突然打断了他的回忆，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是哪个班的？”“我还没有找着呢！”他继续找下去，可那女孩问：“你有没有发现‘晓妹妹’这个名字？”“没有！不过有个叫‘YAO MEIMEI’的，在201班。”那个女孩一看，原来是她自己的名字，她想他可能是个半文盲，所以连“谢谢”之类的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就在这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是在205班，班主任是伪朝廷。看着这个怪名字，银昆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人都向他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有几个或是从城市里来的女生干脆说他“有神经病”　
　　他来到科技大楼新生接待大厅，看到那里人山人海，好像买卖市场一样。他一进入大厅，正举目环视，马上被一位声穿白色衬衫黑短裙的女接待生发现了。她微笑着向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住，十分大方而且礼貌地说：“欢迎你顺利到校！请问你是哪个班的？”“我是502班的！”‘对不起！你说错了，应该是205班吧？”“哦！对！是205班，班主任是伪朝廷老师！”“那么请允许我恭喜你，205伴随重点班耶！”“谢谢！不过看着你穿着这样的衣服，我想起了我初一时的一个星期天发生的事。那天下午，所有的舍友都回家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本来我打算那天也回去的，可为了偷穿下铺舍友艾斯妮的那双大红花袜子，就不回去了！大约是下午两点钟时，我拿出了艾斯妮那双又臭又脏的袜子，穿在自己半个月未曾洗过的脚上，觉得舒服极了。那可我生平第一次穿袜子呢！我边唱边跳，突然有个女孩的声音在窗外叫：‘小同学，请问你想要棒棒糖吗？’我停住歌唱，请她到宿舍里面坐了下来。我问她棒棒糖是拿来干什么的。她说可以吃，还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从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中拣了两颗红色的，把其中的一颗送给了她，自己吃了一颗。两人吃完后，她才说一共需要付1块钱。我惊呆了，我说我没有钱。她说没钱为什么要买。我说是她自己问我想不想呀棒棒糖的，我就说想了，而且他还说可以送给我自己喜欢的人，我就送了一颗给她。即使没有钱，她也应该感激我的，因为我爱她！她突然流泪了，她说她的男朋友不久前不幸遭遇车祸，正在医院中疗伤。她靠星期天希望到乡下来卖棒棒糖为男友筹集医疗费。我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想到了雷锋叔叔，想到了雪中送炭的故事。于是我打开甫拜富同学的箱子，从第8本书里拿出1张面值100元的人民币，递给她，并且说你我虽未曾相识，但由于爱心的呼唤，你现在有困难，我有责任帮助你，请收下这100块钱吧！她与我推辞了一阵后，终于十分感激得收下了。她还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汉大丈夫，即使她的男朋友也比不上我。之后还问我叫什么名字，说将来一定会报答我的，还说像我这样的好人会一生平安的。她走后，我一直在等着她再次出现的机会，可始终没有见到她。刚才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她呢！”
　　银昆刚说完，两人已经站在205班班主任面前了。那位接待生指着个满脸都是胡须的小老头说：“这是你的班主任伪朝廷老师！”银昆马上敬了个礼：“报告老师，我是您的学生银昆同学！”班主任点点头，叫另外一名接待生带银昆到2楼去缴费。
　　他们正要走时，先前的那位女生忍不住地问：“刚才你将得很神奇！不知甫拜富同学是否知道他的钱被丢？”银昆笑着说：“他是个没头没脑的人，当然不会知道丢了钱！再说他老爸是矿山老板，给他的钱很多，他总是不知道爸爸给了他多少，自己又花了多少，所以他自然是不讳知道的！”“哦！原来如此！”
　　银昆和另一位接待生上2楼去了！



后记：找不到那或明或暗的文字，读完之后只觉得这是一段不幸的夭折。本来，故事一开始应该发生在春天，也可以发生在那个有流星雨的季节，但是，当时它她已离去，焦心的狂躁与苦恼让我不得不狂灌酒精与香烟。那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知识伤心的痛苦，时间知识五星的流影，于晨曦于朝暮，我都控制不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到那些圆月但却见浓云遮影的夜里，我独自一人站在靠风吹过的那扇窗，静听着夜的哭泣的声音。也许，当我不知道酒精究竟是一种怎样伤脾毒液的时候，我却把它当成我知心的亲娘，它在我嘴里舞蹈。当我被它的醉人的美丽与舒心弄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月亮偷偷地流了泪。很是莫名其妙，她竟然没有亲口对我说声“再见”，而是请她的好朋友替她代转告于我：“以后，不要再见到她，也不要再给她送东西！”为什么？没有答案，她什么都没有说。我曾经在无数个月光蒙胧的无眠之夜问过我自己，我有什么做得不对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也许，是彼此都太优秀了，彼此都太引人注目了，很难于避免蜚语流言，她职能选择离开。但是，我什么都不担心，我少年都不害怕，除了不要失去她，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选自蒙天的长篇小说——《校化笑园》

好长啊,终于看完了!^^^^^^^^^